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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以下僅針對本片發表「史實」和「同志」的『個人意見』)

 

你有注意在聽嗎? 

看完電影,你認識到的是電腦之父?破解恩尼格瑪的英雄?孤單的英雄?亦或是一名被迫害的同性戀?我僅帶著最後的希望,期盼觀眾看完《模仿遊戲》後,得到的不只是「圖靈」的故事,更是電影明確指出,卻不被大眾所宣揚的。圖靈,死於1954年,是數學天才也是被一名被政治迫害的同性戀。

很多影評談《模仿遊戲》的電影的象徵、手法,甚至是二戰的背景,就連我看完電影後身後的觀眾卻只得出:圖靈就是電腦之父啊!但是就像電影第一段話「你有注意在聽嗎?」

《模仿遊戲》就是名副其實的「同志傳記」,或者應該說是為「同志發聲」的電影

但是有多少人注意在聽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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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不在乎什麼叫正常!

 

沒有不能說的秘密,只有欲蓋彌彰的假象,這就是電影界的亂象。

背叛電影的廣宣:非黑人、非同性戀、非胖子 這篇文章中,揭露電影界不為人知卻也不是秘密的事實。種族問題一直都是待解決的狀態,但同志議題卻是只能讓演員拿獎,而無法大肆宣傳的導體。2008年的《自由大道》改編自美國公開同性戀身份參加政壇選舉的哈維·米爾克的真實故事,當年讓西潘恩拿下奧斯卡最佳男主角,但是在上映之前卻被電影公司限制媒體報導;到了2014年,大受好評的英國喜劇《驕傲大聯盟》DVD也被美國修圖去掉同志標語。『這樣的情況在美國家庭娛樂市場中極為常見,許多電影發行的DVD和藍光版本,只要封面或內容有關於男或女同性戀,幾乎都會先經過修圖再發行,或是上面會寫著「倫敦版本」的字樣來矇混而絲毫不提及同志,或許以後出櫃都會變成這樣的對話:「爸爸、媽媽,我有事情想跟你們說⋯⋯其實我是⋯⋯倫敦版本的人。」』

所以美國政府到底是多元還是在葫蘆裡賣假藥?

BC在接受訪問時提到,「讀完劇本時,他有多震驚與憤怒,為什麼生為一個英國人,他竟然從來不知道圖靈,圖靈是這樣一位二戰英雄,拯救了千萬生命。他遺留給後世的資產,足以讓他成為各種教科書上的封面人物,只因性向被歧視、被判罪,讓圖靈失去了本應得到的榮耀,這件事更讓我無法接受且感到無比羞愧。」

最後圖靈因為感傷而崩潰的那場戲,不知道感動多少觀眾,甚至因而嘆息一名時代偉人被時代所迫害,儘管如此《模仿遊戲》依舊不會被歸類為「同志電影」。即便你說電影主軸是電腦之父、時代英雄,但也不正是因為他同志的身分,而讓圖靈飽受痛苦與折磨。「為什麼人們說話總是拐彎抹角?」為什麼電影明明已經很直接了,卻被片商和觀眾忽略這個世代依舊尚未解決的問題呢?(即便我覺得它的直接來自於不避諱的言語而非鏡頭)

「繼續當個怪人,當個與眾不同的人,等到你有機會站上這樣的舞台,也請把這樣的訊息傳遞下去,告訴那些一路上一個人努力的人們。」-《模仿遊戲》編劇格雷厄姆·摩爾

看來我們只能期待下一個五年,期待同志電影和議題能變成「得體」的話題。不過至少《模仿遊戲》騙了許多觀眾進電影院,欣賞一部完全不可預期的同志片,這也算是種另類的成功吧。所以既然《模仿遊戲》無法被歸類為同志電影,就請觀眾自行腦補,在離開電影院後更加重視同志在現實中的迫害,當年的「犯法」到現在台灣的「不合法」,時代真的有在進步嗎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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接著我們來談談改編電影,到底該不該注重史實?

電影真正存在的意義,不只是讓更多故事被看見,更是讓眾人了解故事背後的涵義。《模仿遊戲》其實和史實有很大的出入,如果你只是被動的讓電影成為真實,那真實就會變成假象。

《模仿遊戲》的改編引發些許的爭議(當然,也要你看完電影後有去翻史實才知道)尤以這篇文章最深刻克里斯蒂安‧卡里爾:《模仿遊戲》是對艾倫‧圖靈的拙劣模仿  ,文章內提到《模仿遊戲》對史實改編的差異提出嚴峻的批判。另外一則,模仿遊戲電影大揭密 則是以揭密和問題,將電影還原給真相。

根據傳記生動的記載,他不僅跟小孩相處得特別好,而且對於他真心感興趣的人,是非常友好而且魅力四射的。

在真實的歷史裡,圖靈不僅完全自願參加解碼計畫,而且還是研究小組的負責人,在他的帶領下,研究小組不僅合作愉快,而且效率出奇。

《模仿遊戲》的另一個盲點,是刻意錯誤描述圖靈小組為「頭兩年毫無建樹,最後靠著圖靈個人的聰明才智一舉反敗為勝」。

圖靈在1952年因為同性戀獲罪,選擇賀爾蒙「療法」以避免入獄服刑,但治療在1953年就結束了,距離圖靈死亡還有整整一年。這是電影刻意不告訴你的事實。

圖靈的確相當懷念他的已故初戀對象克里斯多夫,但把電腦跟人混為一談?這並不是圖靈會做的事情,也沒有任何文獻或者資料證實過此事。

艾倫圖靈不是一個人想出改良版的「炸彈」設計圖。戈登魏其曼是與圖靈合作設計出機器,卻沒被電影提及的數學家。

蘇聯間諜和圖靈並不在同一個單位工作,他們非常可能完全沒見過面。安德魯霍奇斯用「荒唐」來形容這段改寫。這部分的虛構故事引起諸多爭議,因為它無端將叛國罪加諸圖靈。

 

單以這兩篇文章的風格形式,前者是對史實的不忠而批判、後者則是真實還原給觀眾。

我並非要批判《模仿遊戲》的改編,而是望以《模仿遊戲》讓觀眾去思考,當史實和戲劇性不能兼得時,魚與熊掌間得利弊又該如何選擇?改編失敗的例子非藝伎回憶錄》莫屬,不管是電影還是小說都受到極大的爭議,此時美國選擇去山上獵熊掌放棄到日本捕魚,導演羅伯·馬歇爾更回答:「我不是在拍紀錄片,忠不忠實不是重點。」於是乎,本片淪落成美國商業娛樂大片,不過倒也讓章子怡在西方闖出知名度,「利」倒是得到不少。

回到台灣,2014的《大稻埕》更是因為考據問題在台灣鬧得沸沸揚揚, 張飛打岳飛?談電影《大稻埕》考據問題引發的歷史爭議 甚至是鬧到上新聞和導演親自發言。這篇文章寫得非常好,擷取文章的重點:

一部電影如果以真實歷史為基礎,改編出一個更有趣的故事,完全是可以被接受的,同時也應該被看作一種值得效仿的編劇技巧與電影技藝。前提是:這樣的改編確實有助於一個故事的鋪陳與展開,而非只是懶得考據想敷衍了事。

*「有趣的考據狂」他們首先將去思考這樣的改編是否成就一個更好的故事,然後才是他們對這些改編成果的評判。

*這整個歷史事件的本質很有張力,但在一些情節上則不那麼有戲劇效果,在這種情況下電影做些改編,是可以被接受的事情。

 

近幾年似乎很流行改編真人真事,光是今年奧斯卡就有《美國狙擊手》、《愛的萬物論》、《暗黑冠軍路》,但是打著人物傳記的電影,便不得不承擔史實的社會責任,畢竟你期望藉由電影讓更多觀眾了解圖靈這個人,在史實和戲劇性的平衡就不得不抱著被批判的風險。而我僅以「劇情片不是紀錄片」的短語,期望考據狂能享受電影帶給觀眾的娛樂和效果,但也訴諸編導「劇情片不是辦家家酒」,過度的偏離史實(尤以傳記電影)是否真能傳達真實?沒有人希望自己的故事,被錯誤的引用和詮釋,畢竟我對於將圖靈塑造成科學怪人頗有微詞,但是偏偏電影不這樣拍就不精彩了,所以電影到底該不該注重史實?

圖靈在二戰時的任務,是要解出德軍的軍事密碼;而我們看電影的任務,便是要自行「解碼」電影中的訊息。套用傳播學的『製碼和解碼』,觀眾在接收《模仿遊戲》的文本後,詮釋意義的過程就是「解碼」,而我們就是那台「機器」,但是即便每個台機器都輸入「希特勒萬歲」,每個人所解出來的符號卻不盡相同。而後周遭又會出現「噪音」意旨會產生阻擾、歪曲或干涉訊息的所有事象,而他多半來自「來源」或「閱讀人本身」。換句話說,身為觀眾的我們「解碼」電影的訊息,但同時也製造無謂的「噪音」去影響他人。史實很重要,因為導演的目的就是要讓更多人看見「故事」,而觀眾也會將「電影」轉換為真實,就像錯誤的新聞報導會變成謠言,造成的後果會深入人心。但是就像前篇文章說的,適度的改編創造戲劇效果是可以被接受的,畢竟電影是被歸類成大眾娛樂的藝術,所以電影該不該注重史實這點,其實是觀眾要去負責的。

重點不在史實,而是看完電影後觀眾是否能主動去了解真實。電影只是說故事的媒介,「人」才是電影背後需要被了解的故事。所以,每當你看完改編真人真事的電影後,能夠花點時間去研究真實,學習怎麼「解碼」真實,這才是導演拍電影最大的目的,畢竟「電影」只是一個引發眾人去了解真實的媒介。

就像《愛的萬物論》將劇情打造成史詩浪漫愛情故事,但是在妻子Jane的回憶錄中卻描述許多和霍金糟糕的婚姻生活,簡而言之,Jane在第一本回憶錄中提到不少痛苦,畢竟家中所有事情都要她做,她放棄自己事業照顧他與小孩,這樣辛苦犧牲的結果,卻是霍金跑去愛上看護Elaine而拋棄她。Jane與霍金於1990年分居,在1995年離婚,同年娶了Elaine,從這時開始到霍金與Elaine於2006年離婚的十年間,霍金幾乎與Jane及孩子沒有往來,並有Elaine虐待霍金的傳聞。霍金與珍的關係,一直到他與Elaine婚姻結束後才好轉。

《模仿遊戲》簡單來說就描述「不一樣,又怎樣」的人生哲學,你的不一樣可能來自性向、性別、疾病、身材、智商等不可抗力之因素,但是就像片中最主要的台詞「被世人遺棄的人,才能成就讓人想像不到的大事。」我也不在乎你到底在電影中得到什麼,如果你願意在看完電影後,引發你想真正了解史實、學會歷史的偏執與錯誤,《模仿遊戲》才算真正的成功

(就算你只是簡單的在維基百科搜尋,都是踏上月球的一大步)

艾倫·圖靈

圖靈測試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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