愛情,與其說是兩情相願,不如說是真奇鬥艷。不到最後關頭,誰也得不到對方的心,有情人終成眷屬,全都來自於旁人的推波助瀾。

改編巴黎奧德翁劇院最賣座的舞台劇之一《謊心計》,描述長相俊帥卻家道中落的窮小子杜蘭(路易卡瑞 飾)是貴婦艾拉敏(伊莎貝雨蓓 飾)的新任管家,儘管艾拉敏是一位喪夫的寡婦但仍風韻猶存,杜蘭私底下對她傾心不已。此外,杜蘭的前管家杜柏斯也在宅內工作,同時計劃著一個詭計,企圖要讓艾拉敏愛上杜蘭…。

舞台劇和電影之間的鴻溝,如果從這幾年的改編《最愛你的人是我》《最後那五年》《暗色天堂》《憂傷大象之歌》來看,不難發現即便在不同媒介中,呈現出相同的文本,電影卻也容易在無形之中被舞台劇原有的框架給限制住。然而有趣的是,來到了《愛情陷阱》卻發現本片處處充滿舞台劇的影子,帶有窺視卻又直視的鏡頭、非自然光源的設置,甚至是演員的表現方式,所謂舞台劇的框架對本片來說,反而是一項助益,裡外不是人、非電影、非舞台劇,那又是什麼呢?

以電影鏡頭解剖、深入一場不在舞台表演的舞台劇,這說法到也符合執導超過200部以上戲劇的呂克邦迪。

原班人馬演出,白天拍電影、晚上演舞台劇,每一取景皆為巴黎奧德翁劇院的各個走廊和房間,《愛情陷阱》或許從根本來看就是一部徹頭徹尾地舞台劇作品。主調性為喜劇的氛圍中,本片的確沒有生硬之感,然而卻也因為在電影和舞台劇之間,試圖達到的平衡感之中,《愛情陷阱》反倒成為一部很「硬」的作品,換句話說,就像一部充滿古典韻味的純文學。

 

「萬一她嫁給那個男人不幸福怎麼辦?」

金錢與階級,如果摻和至愛情中,就會顯得濃稠且難以下嚥。所謂的愛上總裁系列,卻在《愛情陷阱》被性別玩轉。窮小子愛上多金寡婦,兩人在地位與年齡的差別,成了愛情中最難纏的陷阱。然而,仔細觀之便不難發現這分明就是情愛的糾葛、命運的糾纏,甚至是金錢的誘惑。除了愛情之外,其餘的條件一律不平等,連門當戶對的邊都稱不上,成了該選擇有錢有權,但是自己不愛的男人,還是沒身份沒地位的鮮肉愛人?這種歐洲劇碼最常玩的角色關係,卻也在一場場伊莎貝雨蓓以低姿態、低角度的仰望,呈現出不同的男女關係,而那場在公園的偷情的橋段,則是最好的寫照。

 

「如果被愛,一切就值得被原諒。」

光是這句台詞,就能詮釋整部電影。從前管家、管家女兒、女方母親,多方人馬一同攪和,所謂的愛情陷阱和戲中戲也沒什麼兩樣。各懷鬼胎、爭奇鬥豔,就是一場在比誰能真正下決心,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愛情陷阱論。本片讓每個角色,都存有一絲小心機,也讓這齣《愛情陷阱》以多面向的角度,成就一齣愛情喜劇。「愛情比我生命還重要」的法式浪漫,也在電影中表露無遺。

從光線到精闢的走位,幽雅地展現每一個層面,就像一道道法式料理,所有的擺盤、配色都是如此優美。然而正也因為如此,對於不習慣法國人慢條斯理的上菜方式,或是吃不飽的精緻料理,《愛情陷阱》超越小清新的精緻感,的確不是人人都吃得下。

路易卡瑞和伊莎貝雨蓓的組合,如果放遠兩人的關係,從2004年共演的《母親,愛情的限度》亂倫禁忌的母子戀,甚至是超越尺度的驚世駭俗。十年後再合作,從母子變成姐弟戀,的確有種想要報警的衝動。伊莎貝雨蓓的演技不用說,永遠在一個水平上的表現,面對是要愛情還是麵包的抉擇,這種只需要發揮其百分之一的表演,襯托出路易卡瑞相較於遜色的表現,然而兩人絕佳默契,不管是感情還是對手戲中,一來一往的丟接球也成為本片最大的看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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